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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4年5月7日晚,贝多芬的d小调第九交响曲“合唱”在维也纳首次公演。这部交响曲的第四乐章采用了德国诗人席勒的诗歌《欢乐颂》,创造性地融器乐与人声于一体,充分表达了贝多芬对人类大同美好未来的期盼,堪称音乐史上登峰造极的杰作。“贝九”问世后,他同时代或稍晚些的音乐家是如何看待这部交响巨著的呢?我们不妨回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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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作曲家柏辽兹是最先认识到“贝九”重要性的音乐家之一。1829年,26岁的柏辽兹第一次读到了“贝九”的总谱,当时这部作品还未在法国上演,但这并不妨碍他敏锐地意识到“贝九”的伟大与创造性。柏辽兹在一篇文章中写道:“我们认真地读谱,当我们真正地理解了它的各个方面后,我们会毫不犹豫地将其视为作者的巅峰之作。”短短几个月后,他就创作出了极具浪漫风格和开创精神的《幻想交响曲》,“贝九”对柏辽兹的启示和影响显而易见。到1834年,柏辽兹已经听了包括第九交响曲在内的“乐圣”所有的交响曲,他再次赞誉“贝九”:“当贝多芬完成了这部作品,环视这个他所建立起来的雄伟的纪念碑时,他一定会对自己说:‘让死神现在到来吧,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为方便法国听众更好地理解“贝九”,柏辽兹亲自动手将席勒的《欢乐颂》译成法语。1852年初春,在贝多芬去世25周年纪念音乐会上,柏辽兹指挥新爱乐社团在伦敦成功地上演了第九交响曲。
波兰钢琴家、作曲家肖邦于1832年欣赏了巴黎音乐学院管弦乐团演奏的“贝九”,他称赞它是“最高水平的作品”。当然,由于个人趣味的因素,肖邦更喜欢巴赫、莫扎特的音乐。与肖邦同年出生(1810年)的德国作曲家舒曼的态度更有意思。舒曼23岁时写了篇文章《论d小调交响曲》,在肯定“贝九”的宏伟与大胆的同时,他提醒人们不要对贝多芬的交响曲厚此薄彼,他认为可以将演绎贝多芬的第一交响曲与具有古希腊风格的第四交响曲做得一样好。不过,舒曼对“乐圣”表达了由衷的敬意:“那么,就让我们热爱那个崇高的精神吧。他用无法言传的爱俯视生活,而生活却给予了他那么少的恩赐。”
与柏辽兹一样,瓦格纳也是从阅读总谱开始认识“贝九”的,那是1829年,瓦格纳才16岁。“贝九”的雄伟与深刻给了他强烈的震撼。他立即着手将其改编为钢琴谱。他在给音乐出版商朔特的一封信中写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将贝多芬的最后一部宏伟的交响曲当作我最深层研究的对象,我越是了解这部作品的价值,就越是因知道音乐大众仍旧在很大程度上误解或者忽视它而悲痛。”后来,瓦格纳在莱比锡听了场质量欠佳的“贝九”音乐会,不由怀疑起自己对这部作品的判断是否有问题。然而,当他二十八九岁时流亡在巴黎,欣赏了指挥家哈贝内克指挥巴黎音乐学院管弦乐团演出的第九交响曲,他又修正和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后来回忆道:“我在一场做梦都不会想到的演出中感受到了第九交响曲的不可言传的效果,正是它复苏了我之前的精神,并给予其新的生命与力量。”
瓦格纳不仅是伟大的作曲家,而且是优秀的指挥家。1846年,他终于一遂心愿,在德累斯顿指挥了完整的、包括第四乐章“欢乐颂”在内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瓦格纳极其重视这次演出,坚持增加额外的排练时间,精雕细刻,以保证演出的质量。这在今天十分正常,但在当时却引起了演奏员、歌手和宫廷官员的不满与非议。又过了26年,即1872年5月22日——瓦格纳59岁生日那天,专为演出他的“乐剧”而设计的拜罗伊特节日剧院举行开工典礼,瓦格纳又一次指挥演出了贝多芬的《合唱交响曲》作为庆祝,也显示了“贝九”在其心目中无与伦比的地位。
(原标题:“贝九”问世之后)
来源:北京日报 作者 刘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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